“夫君,家里有妾在,您可安心为国守疆土。” 牧浅歌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插进了顾夜恒的心口。 虽然疼的不剧烈,却让他烦躁至极。 “想要休书让她自己来取!”顾夜恒无心再多言,拂袖就要离开。 牧知画大步上前,抱着牧浅歌的牌位挡住了他的去路,红着眼嘶哑了嗓子:“侯爷,你是想让家妹死了都不安生吗?” 顾夜恒眸光阴沉了下来,声音冷厉:“本侯说了,别再用这种法子来要休书。” 他隐忍着心底的怒火,眸色越来越寒。 牧知画没注意他脸上的表情,继续说道:“生前她便被这侯府困了一生,难道她死了你都不放过她吗?” 一字一句无一不触及顾夜恒的痛点。 “本侯说了,牧浅歌不会死!” 一声怒斥,顾夜恒夺过牧知画手中的牌位,狠狠摔在了地上。 “嘭”一声,牧浅歌的牌位便断成了两半。 牧知画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牌位,眼里露出嘲意嗤笑一声:“侯爷何必呢?你不是早就望着家妹下堂吗?如今人死了不正好随你的愿?” 她痴痴地笑着,悲愤无比。 顾夜恒冷冷瞥了一眼,什么都没说,怒气冲冲的甩袖便离开了大厅。 牧知画抱起牌位,望着院子里的高墙,落下几行清泪。 “浅歌,别怕……姐姐再也不会让这上京城困住你了。” 大步行至书房。 顾夜恒唤来了夜七。 “你不是传信回来在景南找不到牧浅歌吗?牧知画怎么会带着她的牌位来?”顾夜恒怒声质问。 闻言,夜七重重跪在了地上,低下了头:“侯爷,请节哀。” 这声节哀让顾夜恒心一空,沉默半响后,他嗤笑出声:“所以,你也要骗本侯说她死了?” 整整三个月时间,他最后盼来的消息是牧浅歌的死讯。 简直是既荒唐又可笑 夜七摇了摇头,回道:“属下花八日时间快马赶到景南,到牧家时看到的已经是夫人的坟墓了……” 顾夜恒放在书案上的手渐渐紧握成了拳,黑目似寒潭一般冰冷:“本侯最后问你一遍,牧浅歌现在到底在哪?” 夜七对上顾夜恒骇人的目光,最后把头磕在了地上,道出了真相。 “为夫人就诊的大夫说,夫人是死于脑疾,且患病三年……” 顾夜恒身形一僵,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灵魂。 牧浅歌患病三年?他竟丝毫不知。 沉默半响后,他忽然站起身走到了门口。 夜七见状,急声问:“侯爷,您这是去哪?” 顾夜恒遥望着远方,失神回道:“本侯去景南接她回府。” 夜七一愣,急忙出声阻拦:“侯爷此事不可!若是让朝中那些对家知道了定是要大做文章的。” “本侯心意已决,你现在马上下去打点好回景南的事宜。”顾夜恒神情坚定,强硬的语气让人不容拒绝。 夜七知道多说无用,只闷声回了句: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 话落,便匆匆走了出去。 夜七刚走一会儿,张良突然匆匆走了进来。 “侯爷,祁夫人站在门外非要见你。” 顾夜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冷冷吐出两字:“不见。” 张良点了点头,正要去回话,抬头就看到牧知画已经走了进来。 “祁夫人……你”他作势走上前想要拦下她,却听到顾夜恒开口。 “你先下去。” 张良先是一愣,而后反应过来走了出去。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两人。 顾夜恒不紧不慢的起身,抬眸看向牧知画语气冰冷:“倘若祁夫人还来要休书便不用再多说,本侯心意已决此生都不会和离。” 他这一生做过的决策无数,唯有此次最为坚决。 听到这话,牧知画嘴角扬起一抹冷嘲:“顾侯何必假情假意,倘若你当真对家妹上过心又怎会不知她活的有多痛苦。” 顾夜恒墨眸一沉,苦涩在心间蔓延开来。 说来的确讽刺,牧浅歌患病三年他却毫不知情。 见他无言,牧知画眼里的悲愤愈加:“事到如今,我只求侯爷亲写休书一封,让家妹在黄泉下过的好一些,她这辈子已经太苦了。” 顾夜恒片刻的失神,想到日复一日所做的那个噩梦,他便莫名的心慌。 牧浅歌的名字好像永远都刻在了他的心头,成为他不可触碰的逆鳞。 失神半响后,他才回过神看向牧知画:“没有亲眼所见,本侯是不会信的。” 话音落下。顾夜恒便走到门口,牧知画急忙上前拦正要出声时。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细嗓音。 “圣旨到,顾侯接旨!” 顾夜恒站在门中央微微俯身,声音不卑不亢:“微臣接旨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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